做女人不容易,要做一個事業有成之餘,家庭亦和睦幸福的女人更是難事。時代更迭,事業和家庭之於女人,早就不再是「兩個只能活一個」的死亡選擇題,兩個都要,而且還要經營得同樣出色,又有何不可?
作為英皇鐘錶珠寶第三代掌舵人,那日在拍攝現場初見的楊諾思小姐(Cindy)並非如同我想像中那般,像是 Meryl Streep 在《The Devil Wears Prada》中飾演的「霸氣女總裁」形象,與之相反,她給筆者的第一印象只有一個字-柔,不是那種柔弱無力的柔,而是從經年累月裡沉澱而成的一種柔和與優雅,背後支撐著的,卻是一抹藏在骨子裡的堅毅。
細數那些人們口中的「人生贏家」,往往都有一個相似的成功之道-自我增值,這幾乎可說是一項永遠不會虧蝕的投資。而身為一名企業家,Cindy 固然深諳此道,置身珠寶行業二十多年從不曾停步,忙於打理家族生意之餘,不但考取了珠寶鑑證師牌照,更創立高級珠寶品牌 「Nuò by Cindy Yeung」,甚至親力親為參與產品設計。一個人能夠如此忠於一件事,大概也總是離不開興趣與愛。
「這二十多年的過程是一個成長的變化,你會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而說到愛,也同樣體現在女兒 Jasmine 身上。「Nuò 系列源自我和女兒名字中的『諾』,有一諾千金的意思,也是一個 promise。」希望系列出品的每一件珠寶,都能夠代代相傳,一脈傳承,就是她之所以為作品賦予這個字的涵意。
「剛入行的時候會有很多執著,包括在創作上。但隨著慢慢成長的過程中,你會看到事物有黑有白有灰,也會有很多變數。」在不同的人生階段,我們都會歷經許多想法上的轉變,Cindy 對珠寶看法亦如是。對她來說,不變的堅持就是好手工,還有一個「靚」字。
提到正在旁邊準備拍攝單人照的女兒 Jasmine,Cindy 就是個語帶驕傲,眼裡有愛的尋常母親。「她從小就是個有計劃又節儉的女生,不會亂花錢,因為知道賺錢是辛苦的,艱難的。」對女兒向來相當放心,也源於一種誠實以對的相處之道。「我們有很多地方都很相似,亦有些地方是一凹一凸的。」而母女間的溝通方式,就是從天南聊到地北。「她不會對我隱瞞甚麼,我們會很坦率的溝通,她會跟我說一些煩惱,比如選科、畢業後的工作、男女關係,even 鐘意邊個男仔,還有怎樣去面對人生。」
作為一個母親,孩子在成年後仍會開心的跟媽咪出街,願意介紹自己的朋友,不會覺得尷尬或是排斥,大概就是一種極高的認可。「以前是媽咪和女兒,現在更多是像朋友般的相處,我覺得是非常難得的。」她說女兒甚至會鼓勵她重新拾起與享受那些曾經為了教養孩子而犧牲放棄的時間和興趣,例如運動和跳舞,母女還會一起去行山。
育有三個孩子,想多抽點時間陪伴家人是人之常情,但畢竟日常需要打理一個如此大的企業,要如何做到平衡事業與家庭,是 Cindy 多年來的重要課題。她坦言,其實頭十年也是有想過要不要為家庭放棄事業。「但我相信我是平衡到的,自己也算是很幸運可以「熄掣」,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各自投入 100% 的努力,這一點我很感恩。」到十年後融入工作環境與模式,就開始享受了,生活狀態達致美滿。
不過人生總有浪起之時,曾經歷過的最大挫折,是 2003 年沙士。「那段時間是真的很辛苦,其實今日的環境跟當時是很相似的,但 03 年的時候年輕很多,所以那種挫折的承受是難很多的。」Cindy 回憶那時還沒有那麼多分店,家裡也曾提議結束某間店舖止蝕,她卻寧與同事們共度時艱,花許多時間跟逐個員工傾談。「最近很多人問我,為甚麼見到這麼大一件事我還可以那麼從容,我想首先年紀不同了,變成熟了;二是經驗多了。」面對逆境,擔心是一定的,但如何不陷入絕望,Cindy 的秘訣就是保持心境的 positive。「我覺得無論怎樣也會過去的,尤其是我們做管理層,不可以跌低,一定要有個希望,相信一定會雨過天晴,一定會有彩虹。」
以「半杯水理論」來舉例的話,她看到的永遠是「還有半杯水」,而不是「只剩半杯水」,這樣的心態,我相信也是一個人之所以強大的理由。
說到近年被廣泛關注的世界命題,就不得不提到女性主義。但與其說要去爭取些甚麼,Cindy 認為認清兩性的獨特之處並互相尊重更為重要,因為女性有女性的優越,男性也有男性的優越,各有各的擔當與演繹,各有各精彩。「女生有很多優點是男生做不到的,我也很開心自己是一個女性,在公司我就是一個老闆、在家就是一個太太、一個媽媽,這方面我是分得很清楚的。」
目前在集團管理層中,女性的比例超過 80%,然而回想起二十多年前選擇走進當時幾乎是全男班的鐘錶行業,Cindy 表示雖然女性的人數真的很少,但自有其優越之處。「比方說,同樣一隻手錶,男性 focus 的可能是它的歷史或構造,但我可能是從藝術層面,或是能看到更多的細節。」從不同角度去看同一件事,從而得出不一樣的見解,成為女性在這行的獨有優勢,雖是小眾,發揮的空間卻更大。
2020 是個頗有標誌性的數字,那未來十年的珠寶市場又會面臨怎樣的挑戰?「那一定是設計,絕對優先的是要吸引。我的孩子都說,現在真的會買珠寶的年輕人,他們反而會喜歡一些個性品牌,因為大品牌已經有很多,他們更追求一些獨立又有故事的小眾設計。」Nuò 也算是這個時代的產物,是既獨立又有個性,有故事的。「Nuò 講的是一種傳承,一個承諾,一個 carry on,這些都符合現在世代的模式轉變。」時代變遷,而進步的一直是人。
Credit
Art Direction & Styling KAREN LING
Photography KAON
Hair SAM PAN @MUSE HAIR
Make up RICKY LAU @ZING T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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