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原希子 日前接受《週刊文春》訪問,直斥日本演藝圈中一直存在性虐待、性騷擾等「潛規則」,後來更在IG Live中落淚訴説遭遇,引起廣大迴響,可惜評價並不是一面倒地支持水原希子,事件反而引發日本網友惡意攻擊,口出狂言。水原希子為回應事件,再次接受長達兩小時訪問,道盡在日本演藝圈的 MeToo 事件,為自己與圈中好友發聲,揭發日本演藝圈的性騷擾黑幕。MeToo運動從發起至今雖五年有多,但事實上,世界真的有因此而得到改變嗎?
水原希子近日在《週刊文春》接受訪問,揭發日本演藝圈的性騷擾黑幕,引起騷動,昨日她再次回應事件,道盡圈內「潛規則」。水原希子指自己曾在拍攝半祼廣告時,該公司的多名男高層紛紛到場圍觀,更在片場竊竊私語稱:「就是為看她胸前兩點而來。」水原希子稱除了以上的騷擾字眼,更經歷無數次被男導演性騷擾,她指:
除了言語騷擾外,原來水原希子在拍攝Netflix電影《彼女》時,曾突然被監製梅川治男要求她裸露私處演出,而事前並沒有得到雙方同意。水原希子說:「邀約的時候沒有這樣的說明,我決定接演了才提出要求,如果當初有說明需要這樣裸露,我就不會答應演出了。」因為沒有作出仼何事前討論,加上水原希子衡量過後認為並不需要裸露私處,因此再三拒絕梅川,豈料梅川竟忽發奇想指:
「不然把毛剃掉,貼上假髮怎麼樣?」
水原希子對以上回應驚呆,坦言:「不管是真毛還是假毛,我就是不想讓人覺得我如此露裸了,他卻不了解我的意思。」後來製片方更出動Netflix高層,經協商之後,雖然不必裸露,但當她回憶這段經歷表示:「非常難過,我到現在仍無法看《彼女》,這部作品實在讓我身心俱疲。」
除了她本人的經歷以外,她更目睹製片梅川治男以身份欺壓其他女星,對女演員們上下其手,摸大腿等,而她的另一位圈中好友不但提醒她得小心園子溫外,更揭發更多內幕。在拍攝激情戲時,對手男演員拒絕在重要部位貼膠紙,因此在拍攝床戲中途,男演員起了生理反應更故意調戲女演員,不專業之外,更有性騷擾之嫌,可惜劇組並沒人伸出援手保護受騷擾的女演員們。彷彿這些「潛規則」已成常態。
水原希子這次的MeToo事件,讓外界回憶起當年日本演藝圈最嚴重的「潛規則」時期,而主角除了梅川治男外,渣中之渣的絕對是導演園子溫。園子溫早期憑藉電影闖出名聲,享譽國際後,濫用導演的職權及地位,透過試鏡的機會性侵多名女演員,更多次強姦未遂。曾演出園子溫作品的女演員表示,園子溫曾自稱對電影中的女主角幾乎都有出手,更大言不慚地炫耀:
園子溫曾說明,「只要上床,就會獲得角色,這就是我和其他導演不同的地方。」該女演員最終也在「潛規則」下妥協,與園子溫發生了性關係,不久後確實收到一份試鏡邀約,而這種種事件,由吉高由里子帶頭聲譴責。沒想到多年後,日本演藝圈的潛規則風氣不僅沒有改善,就連網民們也開始回復基本步,「Blame the Victim」。
當年的吉高由里子帶頭聲譴責後,網民開初態度更有點偏「槍打出頭鳥」,不過當時隨著更多的證人浮面,以及黑幕被揭,加上正值 MeToo 運動剛開始, 網民才一面倒稱讚吉高由里子勇敢,承認導演們以自身權位和影響力性騷擾、脅迫女性發生和他們發生關係。
不過來到 MeToo 運動的五年後,彷彿網民們又忘記了當初運動的初衷,再次回歸原點「Blame the Victim」。今次水原希子的自白報導登出後,網民卻指她在拍攝《彼女》時,向Netflix提議引進親密行為協調員(intimacy coordinator),協助把關激情戲拍攝工作的行為不專業,又指她這次的自白不過是想蹭熱度抽水,更直斥她不應公開指責梅川治男,最後來來回回,比起怪責加害者,反而水原希子得到更多批評。
網民眾多負評中,其中一條「如果潔身自愛,性侵害就不會找上你」得到無數認同,明明當初 Metoo運動剛成潮流,借助social media的hashtag東風讓女性受到性騷擾的事情得到正視,當時社會一致忘記「Blame the Victim」,反而同仇敵愾,一起憤恨、悲痛、責難,然後呢?
然後就是回歸基本步,在一片漫罵聲中,我們看見水原希子受盡批評和質疑,甚至出現了所謂的「誰能強迫你,如果你不是自願」、「如果你潔身自愛,多穿點」blahblahblah,讓我們得到反思,原來Metoo運動其實不能真正改變世界,因為那只是喚起關注的social media運動,真正的改變,還是得靠你我由心而發,畢竟水原希子並不是單一事件,公開 Metoo 故事,反而會得到二次傷害。
其實在日本性別觀念根深蒂固的文化下,要一下子扭轉男尊女卑的常態的確不易,或許這是為何 Metoo運動在日本,比起其他國家更加難以萌芽,在大男人主義社會中,或多或少也是普遍被默許性別歧視,又或是職場潛規則。這是為何外國導演在 Metoo運動後受盡非議,但梅川治男事業上不僅沒受到影響,甚至更有日本網民為他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