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掉李小龍故居 香港建築仍有保育之路？

「反應要快，就像直覺地把手指向月亮。記住，假如反應慢了，就只能看見手指，看不到月亮的光華了。」這句饒有哲理的說話，出自電影《龍爭虎鬥》中的李小龍。這幾個月，九龍塘金巴倫道的李小龍故居「棲鶴小築」正在清拆，將改建成一幢兩層高住宅。影迷再不能踏足其中，想像一代巨星在家中練功夫和天台練武的英姿。不少「龍迷」憤起反對，呼籲政府收購，更發起全球聯署，惜未能扭轉業主心意。

龍迷只見眼前故居 忽略了背後的哲學

雖然「龍迷」看似一面倒支持保留，但主要見歐錦棠與李小龍會會長黃耀強出面受訪，其他資深龍迷的想法不太聽見，例如寫過多本李小龍著作、鑽研李小龍哲學的羅振光。本來聯繫他是想聽聽他對李小龍故居的回憶或看法，但他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他說自己是少數不儲李小龍物品的龍迷，對他而言，故居只是死物。他引用文首李小龍的對白，戲中李小龍飾演的少林高手向男孩傳授他的武術哲理，指重點在於了解背後的哲學，而非模仿。羅振光以此為喻，覺得重點是李小龍的核心思想，並非眼前的故居。人們執意保留，是因為明白放在眼前的事物較容易看見，人們反而忽略了背後的哲學。

業主曾辦「李小龍故居概念設計比賽」

此外，清拆已斷續討論近 20 年，龍迷在近月才積極力挽狂瀾，教羅振光感到困惑，懷疑另有所圖。從實際角度考慮，棲鶴小築面積近 9,000 平方呎，政府不出手收購，而觀乎九龍塘的樓價，也難以要求業主為龍迷閒置土地，並負責修繕翻新。現在建築將重建為兩層高的住宅，涉及樓面面積約 5,343 平方呎。

事實上，業主早在 2008 年向政府提出捐出物業作李小龍博物館，後來更曾舉辦「李小龍故居概念設計比賽」，擬設置展覽廳、影視室、功夫房、圖書室和紀念品銷售處等。但雙方討論多年，仍未就復修故居規模達成共識，最後一致同意在香港文化博物館設置李小龍專題展覽，作為紀念的另一種方法。

僅居港別墅一年便辭世

至於畫了三十多年李小龍的海報師阮大勇，即使到外地旅遊，也會執筆描畫李小龍，李小龍雖逝世多年，外國人都認得他筆下的這位人物。他曾特意一訪棲鶴小築，但因建築物當時已改作時鐘酒店，他也未能入內參觀。李小龍曾居於香港，以及美國的三藩市、西雅圖、奧克蘭和洛杉磯，阮認為香港故居最有保留的價值：「因為香港是他事業發展的地方，在此拍成名作。」他明白清拆已成定局，唯有寄望另闢新址建立紀念館。

據資料顯示，別墅由電影公司購入，租給李小龍一家，他們自 1972 年 7 月 29 日入住，一年後李小龍就於 1973 年 7 月 20 日辭世，居住時間甚短。重要的故居能反映人物生前的重要歲月，具有建築特色或留下人物的起居痕跡。李小龍在三藩市出生，成長與黃金時期也在美國，假若這故居真的落成，代表性也成疑問。就像順德均安號稱有全球最大的李小龍紀念館，但他本人竟未曾定居於此。與其只追憶李小龍故居的面貌，倒不如認真細看「月亮光華」，探掘李小龍的文化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