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當下,宅在家煲劇更成為都市人的生活日常,煲劇難免中伏,如早前未播出前已大熱的《Emily in Paris》,播出後被批許膚淺又浮誇,但收視率卻節節上升,不少人更是邊鬧哪個細節位「完全不巴黎」,但又一集不漏的把整套影集看完,這種「又要鬧,又要睇」的矛盾心理是否似曾相識?是時候認識一下近年網上的新詞匯hate-watching。
在2012年,紐約時報的記者Emily Nussbaum就曾為此心態撰寫過文章,並創造了「Hate-watching」一詞。Hate Watching意指我們會想看討厭的題材的影集,並不知不覺間變得沉迷。到底這種心態從何而來?
心理學家Michael Stora解釋:「有時我們會選擇看一些不需經用腦,甚至認為很愚蠢的戲劇。」尤其是每天埋首電腦工作的人,在下班後就想放空腦袋。另一位心理學學者Nathalie Camart也補充:「當我們覺得沉悶時,hate watching讓你能不用常理思考,令腦袋靜下來。」
相反地,有些劇集如恐怖片則會牽引起強烈且負面的情緒 — 厭惡、恐懼或噁心,Nathalie Camart解釋道:「hate watching在這時就會變成一種自我的挑戰及對抗。」利用把自己曝露於恐懼中,我們希望能挑戰自己,從而克服焦慮。
雖然厭惡某類情節,但仍忍不住hate-watching觀看下去,其實代表觀看者同這類情節有著認同感。Nathalie指出,虛構的故事擁有一種解放的效用,有出觀看者平日的抑壓著的傾向及幻想,「每個人都有隱藏起來的陰暗面,因為很難讓社會接受,所以我們不想承認它們的存在。但當它們在螢幕上被實體化,我們就能毫無罪惡感地接受。」若虛構人物演得浮誇,更會引起觀眾的好奇心,認同感亦會隨之增加。
可能我們心底裡很喜歡看《Emily In Paris》,卻羞於向朋友承認,心理學家Michael Stora說:「我們為平庸無趣的工作感到羞愧,更加為俗套的喜好感到羞恥,我們會感受到群體批判的壓力。」巴黎大學哲學教授Sandra Laugier也認同,我們會害怕自己的喜好不被其他人接納,「這種現象跟流行文化一種既定觀念有關,當某樣事物變得『流行』後,似乎這事物就變得下流及低俗、不能與藝術相提並論。這種羞恥感不但應用於電視影集,也應用於實境節目,這些算不上是心理、智力或道德正面的節目,但我們仍然喜歡追看下去。」
心理學家Michael Stora說:「普遍來說,我們都愛用『我討厭』這個詞,hate watching反映了一種想在群體中顯得獨特的慾望,是一種我的意見比其他觀眾的更為重要的心態,在社交網站上這現象尤其明顯。專家們都一致認為,我們要小心不要讓這種負面評價變為仇恨言論,與本來追看節目是為了輕鬆消閒的目的背道而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