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柔一體的美國女性雕塑家Carol Bove
談女性藝術家，多數人總會先聯想起「陰柔」、「細膩」等字眼，但這些刻板想像卻不完全適用於美國雕塑藝術家 Carol Bove（卡羅爾．波維）身上。外形嬌滴滴的卡羅爾，向來偏好創作巨型鋼鐵雕塑，而獨特的是，她總有妙法可令硬梆梆的材質，以剛柔並濟的曲與質感呈現人前。近月卡羅爾於David Zwirner（卓納畫廓香港空間）舉辦的新展《十小時》就讓我們得以近距離欣賞箇中玄妙。
《十小時》的跨界想像
卡羅爾是次來港展出的《十小時》系列作品。
剛柔有致的鋼鐵雕塑令人聯想起華人藝術家朱銘的「太極」與「人間」系列。
The Golden Game, 2018,Stainless steel and urethane paint
卡羅爾這次來港展出的《十小時》，是她自2016 年起啟動構思，從「拼貼雕塑」（collage sculptures）系列擴充的作品。每件巨型鋼鐵雕塑，縱然選材自非常堅硬的鋼鐵廢料，但經她以其標誌性的技藝逐一擠壓、結合及打磨後，鐵材剛硬直線與方角，均被消弭成流線形態，焊接位與折疊處的結構利落，原先粗糙的面層，被布料或黏土等柔軟塗層包裹及重新髹上明亮顏料後，質感亦變柔滑，別有陰陽合一、打破性別二元的藝術感，乍看之下，剛柔合一的雕塑還教人聯想到中國太極拳術，以至華人藝術家朱銘的「太極」與「人間」系列，具跨文化的意味。
多元文化的藝術薰陶
卡羅爾的藝術深受父母的教育所影響
面對艱鉅繁複的鋼鐵打磨及創作工序，卡羅爾非常樂在其中，丁點不覺辛苦。
另類藝術氣質，跟卡羅爾的背景息息相關。卡羅爾定居紐約及為美國公民，可是追本溯源她的父母是瑞士人， 源自歐洲血脈的純樸本性，及後天在美國受自由教育與文化薰陶，卡羅爾養成「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性情。再者，其成長的60年代新嬉皮風（Hippies）於歐美大盛，藍領工人父親因曾修讀藝術，母親又是位活躍的詩人，故兩人非常鼓勵女兒盡情享受藝文美好，常帶她到加州愛莫利爾的藝術公園參與泥灘創作、支持她學水彩畫等，觸發卡羅爾酷愛文藝、熱愛自然、崇拜東方哲學等傾向。
拋開定義的跳脫手法
Carol Bove, La Luce, 2019© Carol Bove
看著卡羅爾的鋼鐵雕塑，你會想到什麼？
卡羅爾自2000提起從繪畫藝術轉向探索她更鍾愛的雕塑與裝置藝術。她認為雕塑與裝置藝術比起平面空間，其規模性（scale）提供更多角度讓人觀賞事物的形態、線條與質感，可塑性更高也更富哲學性。而且她愛抽象多於具象創作，喜歡扭曲物體原有形狀與特質，再融入東西方科技、占星學、宇宙哲學及藝術歷史，或高飽和度明亮橘色及正多面體（「柏拉圖立體」，一種三維對稱正幾何形狀）等概念，造成曖昧性及符號性強的雕塑，給觀者傳遞幻想與訊息，跳出藝術家性別、物料選材等框架，感受萬事萬物的變異性，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