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a Watson曾經在Twitter上寫過:「Marrying a Prince not a prerequisite for being a Princess」！道出了現代女性追求獨立自主，毋須依靠男生亦可擁有頭上一片天。縱然今天依然有不少如 Emma Watson 的女權倡議者站出來為女性發聲，但要反傳統、打破常規，的確需要莫大勇氣，而這類事件其實發生在每一個世代、地球每一個角落。上世紀 5、60 年代香港的女性公務員一旦結婚，其工作表現及熱誠就會受到質疑，因此僱傭合約便要立即由長工轉為臨時工，意味人工同時被削減而且會失去長俸福利，這正是我家祖父母的親身經歷。後來終有勇者起來反抗，但當中難免有人要作出犧牲。然而，我從沒想過，在男性主導的鐘錶業，19 世紀也因為兩性地位的差異而展開了一場翻天覆地的改變……

每次到歐洲旅行，我總愛逛古董鐘錶店，感覺就像尋寶一樣，大開眼界。曾經見過三數枚小巧精緻的女裝錶，是時計又是首飾，以項鏈、胸針及戒指為造型，小小的錶面竟然印着愛彼的名字，屬非賣品。店主說是品牌於 19、20 世紀生產，跟今天愛彼的風格完全是兩碼子的事，他解釋當時的女性愛穿飾有羽毛及花朵的帽子與耀眼的華服，而為求風格一致，繁複綴飾的女裝錶便盛行起來，這令我想起以 19、20 世紀為背景的經典電影如《Pride & Prejudice》及《Sense and Sensibility》，片中那些女性就是如此打扮。上網翻查資料，才知道愛彼自 1875 年創立以來，就很着重女裝錶的發展，希望令其跟男裝錶平分春色，當時大眾期待着纖巧輕型的女裝錶出現，於是女性青睞袖珍錶款的風潮驅使愛彼製錶師駕馭了微型化技術，於是無數深具開創性的機械錶款應運而生，而小巧玲瓏的女裝錶更為品牌創始人提供了施展創意的舞台。

Audemars Piguet 產品冊，1972 年。（圖片來源：AUDEMARS PIGUET）

開創微型機芯先河

極其微小的複雜功能機芯是早期愛彼女裝錶款的一大特色，凸顯複雜時計並非男士專利。愛彼的微型化之路，由 1890 年代推出的袖珍三問錶來揭開序幕，這款 18K 黃金鑲鑽胸針錶搭載直徑僅有 22.6 毫米的袖珍三問報時機芯，錶面商標印上「Tiffany & Co.」標誌，並於 1897 年在紐約 Tiffany & Co. 珠寶店售出。其後於 1917 年問世的首款白金鑲鑽八角形腕錶，配備了直徑不到 15.8 毫米的機芯，是愛彼工程師的另一得意之作，完美對稱的簡約線條盡顯裝飾藝術風格(Art Deco)的典雅氣質。

首款八角形腕錶，1917 年。（圖片來源：Audemars Piguet）

第一次世界大戰於 1918 年結束，大戰以後，女性在社會上的地位發生了巨大改變，並開始進入一種解放狀態，她們開始留短髮，頭上女性化的禮帽換上感覺較中性的 cloche 鐘形帽，而女性佩戴的腕錶也變得高調悅目起來，鑲滿寶石並採用裝飾藝術風格設計。例如 1927 年一枚風格雋永的 Baguette 造型腕錶，使愛彼的微型化征程達到極致，品牌開發出尺寸最小的自製 Baguette 細長形機芯 5/6SB。袖珍的 Baguette 腕錶採用鑲滿鑽石的鉑金錶殼，既是腕錶，又是珠寶，創意的設計令其風靡全球。還有不得不提品牌一個 1920 年代的作品，當時上流社會熱切追捧 Tutti Frutti 水果錦囊風格的高級珠寶，愛彼便將之採納到女裝腕錶的設計之中，錶上鑲有色彩繽紛的手工雕刻寶石之外，還搭載了小型機芯，尺寸只有 15.9 x 5.8 x 3.3 毫米，當年創下了愛彼自製最小機芯的紀錄。讓大家認識到愛彼在專業製錶技術以外，對寶石鑲嵌的獨到眼光及卓越工藝亦毋庸置疑。

Baguette腕錶，1927 年。（圖片來源：Audemars Piguet）

跟每位女性完美契合

在往後的數十年，愛彼從未間斷地為女性創製外形及性能兼備的腕錶：1950 年代設計感強烈的神秘手鐲腕錶、1960 年代首次採用不對稱錶殼的新穎腕錶、1971 年一款榮獲製錶界至高榮譽德國巴登巴登金玫瑰獎的 HEURES BRILLANTES 珠寶錶等，都足以證明品牌在女裝腕錶上所投放的心血，直至今時今日依然深受珠寶和腕錶收藏家的喜愛。

曾經從一位男鐘錶收藏家口中聽過這樣的說話，指女性只着重外表，跟她們談腕錶功能有如對牛彈琴，但看看愛彼的女裝錶發展，便發現品牌於上世紀 90 年代以後的女裝系列已全面進入高端複雜領域，開發出不同的複雜時計功能，這不是反映了女士對複雜腕錶的認識和渴求？好像 1996 年的 Royal Oak Offshore 皇家橡樹離岸型女裝錶款，便配備計時功能;1998 年發表的玫瑰金三問錶屬於最高等級的「鐘樂」報時腕錶，錶殼直徑僅有 22 毫米，是世界上最小的鐘樂報時腕錶；原本為男士而設計的橢圓形愛彼千禧系列，自從其首款女裝腕錶於 1998 年登場後搶盡鋒頭，自 2015 年起更成為女性專屬系列，手動上鍊機芯的擒縱系統上下翻轉，將隱藏在底蓋下的機芯核心機制呈現於錶面上；2018 年第一枚 Royal Oak Concept 皇家橡樹概念系列女裝腕錶，是第一款搭載飛行陀飛輪的愛彼腕錶……複雜錶以外還有多款叫人驚艷的高級珠寶錶，舉世無雙，展現出品牌在珠寶鑲嵌工藝的爐火純青。可見腕錶的款式及設計隨着女士不同時代的需要而設計，愛彼歷史遺產及博物館專家 Clara Invernizzi，在細數品牌的女裝腕錶發展時如此解釋：

「每位女性都與眾不同，擁有自己的信仰、生活、經歷及故事。愛彼的心願就是為每位女性，獻上與她完美契合的腕錶。」

HEURES BRILLANTES，1971 年（圖片來源：Audemars Piguet）

女裝 Royal Oak 寫下製錶歷史

然而，將愛彼女裝腕錶推上頂峰的石破天驚之作，就必定是 1976 年面世的女裝 Royal Oak (又稱為 Royal Oak II)了。今天女士佩戴大型腕錶甚至男裝錶是平常不過的事，但在當時卻叫人難以想像。適逢 1960 年代，第二波女權運動浪潮開展，女性進一步爭取更多的自由權利，在各方面都要求與男性擁有同等待遇，於是愛彼女裝錶的風格亦趨向簡約，較少鑲嵌寶石或堆砌裝飾，好能跟男裝錶看齊，首枚女裝 Royal Oak(Ref. 8638)就這樣誕生了。腕錶憑着突破傳統的設計與材質，火速登上國際舞台並聲名大噪，為愛彼女裝腕錶在業界奠定了相當重要的地位，更反映了愛彼一直以來持守的品牌價值與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