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偉對白|梁朝偉日前憑藉《風再起時》奪最佳男主角,在太太劉嘉玲手中獲獎。他更曾被Marvel總裁Kevin Feige稱為「這個時代最好的演員之一」,其實這句話有過之而無不及,因為梁朝偉過往曾演出過不少王家衛經典電影,其角色與對白,始終讓人心動至今,不少場面更成為了華人影史上最浪漫的一分鐘。梁朝偉與王家衛的經典之作,除了留下悸動之外,更寫下了關於愛情的感悟,那些需要經歷過,回頭細味才懂的故事。
王家衛曾經這樣形容自己的作品:「《阿飛正傳》像是酒,《東邪西毒》像鴉片,《重慶森林》則像可樂。」大概,電影中梁潮偉所飾演的角色,警員663的愛情,正正彷如可樂一般,無拘束、卻比比皆是,只有被選中的一刻,那瓶可樂才帶意義。對663來説也是,不被愛的他,不過是位執勤的過路人,但被阿菲愛上之後,他的故事才正式展開。
「不知道是我忘了關水龍頭,還是房子越來越有感情。我一直以為它是最堅強的,沒想到它哭得最厲害。一個人哭,你只需要給他一包紙巾,可是一個房子哭,你可要做多很多功夫。」
梁潮偉的663式愛情獨白,向來被視為《重慶森林》的經典橋段之一,更被後世多次創作和複製,到底要多愛,又或者多孤獨,在情感的崩潰邊緣,才會連家具都變得感性起來。很多人説不明所以,也有人説這彷如林黛玉式的葬花之舉,這其實不過以藝術形式,以房間代表梁潮偉的內心世界,放大並探究其中。
《春光乍洩》講述一對身處舊年代的男同性戀故事,由張國榮與梁潮偉主演,兩個深愛卻不懂表達愛,個性截然相反的他們,被困在一場名為困獸鬥的愛情之中,這場愛恨交戰,卻終究讓二人失去彼此。
當電影開場至中段,我們一直以為梁潮偉所飾演的黎耀輝,一直在愛中佔上風,在關係裏處上把位,卻沒想到後段位置,原來黎耀輝才是受困於愛情的人,而張國榮所飾演的何寶榮,才是真正自由的人。
友誼以上戀人未滿的情節、有性無愛的關係、無數的背叛,原來大家的愛情故事也是差無幾,畢竟人類絕大部分受情感主宰,但其實親密對於每個人的解讀都不一樣,流於行為上的親密,又能否叫作愛?身處愛情的人,有時候抓得太緊,也同樣能夠寂寞……
《花樣年華》不經不覺已走過20周年,可是依舊是王家衛電影中的經典之最。電影講述舊年代的香港,有一對相愛卻不能愛的戀人。由張曼玉飾演蘇麗珍和梁朝偉飾演周慕雲,二人是左鄰右里,雙方的配偶卻暗渡陳倉,共失枕邊人的他倆日漸生情,為寂寞生活偷取一絲慰藉,這段不倫戀情就這樣在狹窄的走廊萌芽。
這段最經典的台詞,正是由梁朝偉所飾演的周慕雲所説,當周慕雲決意離開香港時,他問蘇麗珍會否跟他一起走,看似最浪漫的提問,卻同樣是二人得面對現實的提示。如果,遇到愛的人,應否奮不顧身投入愛情?如果,道德不容許不倫戀情,又該如何選擇?如果,相伴離去後,又會是甚麼光景?
《花樣年華》中,隱約感受到婚姻作為愛情枷鎖,那麼如果一起離去的周慕雲和蘇麗珍,又會否重蹈覆轍?大抵這些「如果」,也只能留在花樣年華之中,就像周慕雲般,帶著這般潮濕的回憶遠去。
為彌補遺憾,周慕雲從《花樣年華》走到《2046》,繼續為尋找愛而出發。其實對導演王家衛來説,作品《2046》也同樣是他的執念。當年再次重回香港的周慕雲,住進東方酒店2047號房,與他和蘇麗珍當時的2046號房只差一字之隔,彷如他們的愛情般。
以文字維生的周慕雲,在小説寫道:「據說只要搭上了前往2046的列車,人們就可以找回失去的記憶。這只是據說而已,因為去的人從來沒有回來過。」到底有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是好是壞?
歌曲《好時辰》中,有這麼一句:「遇上你/太感恩/不遲亦不早」其實愛情裏沒有純粹愛的人,一切都得講究時機,大概就是人們愛説的緣份,因為周慕雲的下半生,就這麼被一段無疾而終,卻又刻骨銘心的回憶所羈絆。
由周慕雲所寫的小説《2047》中,他再寫:「我去2046,是因為我以為她在那裏等我。但我找不到她。我很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歡我,但我始終得不到答案。她的答案就像一個秘密,永遠不會有人知道。」得不到蘇麗珍回應的周慕雲,始終未能改寫《2047》的結局。